左盼右盼,天终于黑了。
【资料图】
小道的老式路灯下,左等右等,寒星终于出现了。
“我昨天不是说过嘛,今晚会早一点儿过来找你,你怎么反倒来迟了。”
“临时有事,耽搁了。”(寒星抬手摸了摸打理过的头发,似乎在故意摆造型)
“我猜,你是有意来晚的,对吗?”
“我是真有事儿,没骗你。”
“还不说实话。”(我跟着一句)
“我……我就不能享受一回被期待、被守候的美好感觉吗?”
听到寒星这一句,我笑了。
“原来是为了这个,你早说啊,我愿意配合,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“哼,还是算了吧,虚情假意、装模作样的,有什么意思!”
“你想让我怎么真?一见你,一头扑过去、一把抱住你,高兴得痛哭流涕?”
“我可不想让你抱我,还记得上一次吗,我老板使了幻术,你把我看成齐医生。当时,你朝我扑过来,一下抓住我的胳膊,那感觉,真他……真叫一个酸爽。”
“说说,怎么个酸爽法儿?”(我顺势问到)
“像是被什么电到了,身上一阵阵‘滋啦滋啦’的。”(寒星形容出自己的感受)
“那你知道,抓住你的那一刻,我是什么感觉吗?”
“什么感觉?”
“一种半实半虚、半真半假的感觉,好像是牢牢抓住了肉身,又好像……这个肉身随时可能会抽离,如同灵魂出窍,说没就没了。”
我向寒星讲出的是我的切身实感,我忘不了那种感觉,从没有过的、极其特别的亲近之感。
说句不害臊的话,哪个少年不钟情、哪个少女不怀春,作为一个母胎单身,我曾无数次想象过与异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,羞涩、悸动、害怕而渴望。但我万万没想到,自己的“第一次”竟然给了寒星,一个来自地府、非阴非阳的中间质。
“咱们讲跑题了,你赶紧跟我说说正事吧。”
“好!谈正事,你来等我,不就是为了齐医生的那个旧情人嘛。”(看了我一眼,寒星舒了口气)
“你查到那个秦月了,是吗?”(我近前一步问到)
“遵照您的吩咐,我去查了那个女人,她是病死的,死于脑瘤。”
“脑瘤,很重的病啊。”
“你猜,她最后死在了什么地方?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不是家里,不是大医院的脑系科,是精神病院。”
寒星此言一出,我的心重重一沉。
“精神病院?你……你不会搞错了吧。”
“这么说吧,阳间的户籍管理可能出错,但地府的《留名册》绝不会有误。”
“秦月的病是脑瘤,她怎么会……跑到精神病院呢?”
“她这算是雪上加霜吧,先得了脑瘤,之后又患上了精神分裂症。”
“精神分裂症!”(我又是一惊)
“估计也是没辙了,必须送进去住院治疗。”(寒星回应到)
“她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治疗,你跟我详细说说。”
“大姐,我只是查阅存档,不是过往情境再现,秦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,地府没必要为她费那么多笔墨。”
“精——神——病——院,既然你查不到,我就只能去找他了。”
“他是谁?”(寒星轻声一问)
“他是我的一个校友,大我几届,现在就在精神病院当医生。”
“是男医生,还是女医生?”(寒星再一问)
“男的,帅哥一枚,但不能和齐医生相提并论。”
“白思月,你一个姑娘家,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?三句话不离齐医生,是不是太那个了!”
“别人面前,我肯定不能这样说话,可你不同,你不是人,在你面前,我什么都能说,毫无顾虑、放心大胆地说!”